凡人必要取名,取名必分姓與名,姓名既是人的符號,又是人們彼此相區(qū)別相聯(lián)系的一個記號。自古以來,人們對自己姓名十分珍視,我國的姓與名,經(jīng)歷了漫長的演變過程,才發(fā)展到了今天人們所慣用的姓名。在我國古代,并不是一開始就使用姓與名的,而是先有姓氏,后有名、字、別號等。 取名在姓名文化中的現(xiàn)代意義及精解 古人說:“賜子千金,不如教子一藝;教子一藝,不如賜子好名。”確實是這樣。中國人歷來講究取名。中國人重視名字并非無緣無故。在中國人的心目中,名字在人的一生中具有重要意義,并非只是一個沒有實際意義的符號。 作為一個符號的姓與名,雖然不能決定人的命運,但它卻一直帶有時代的信息,銘刻著文化觀念,留下了家族血統(tǒng)的烙印,凝聚著父母對孩子的深情厚意和殷切期望,隱寓著不同的理想抱負、情趣、愛好與目標追求,它對人生起著潛移默化的作用。名字是家庭教育的起步,是父母對孩子人生前景的信息密碼的鎖定,是強化個人愿望或社會責任的“固化劑”。灌注著人生信念的名字,將規(guī)范、作用和影響著人的一生。 自古以來,人們就非常重視取名。古代賢哲尹文子說過:形以定名,名以定事,事以驗名。這就是說,觀察辨別事物、人物必先定名而后才可以成事。荀子也曾說:“名有固善,徑易而不拂,謂之善名。”意思是說:名有完善之名,平易好懂而不被人誤解之名,可以說是好名。為了起一個好名,年輕的父母總要翻開厚厚的辭海、辭源,搜腸刮肚,絞盡腦汁,試圖為自己的寶貝起個好名字,正如近代資產(chǎn)階級啟蒙思想家嚴復所說:“一名之立,旬月踟躕”。在一定的社會環(huán)境下,名字甚至可以決定人的前途和命運。清代同治七年,時逢全國科舉考試,江蘇考生王國鈞,名列前茅,榮幸參加殿試,本為一等,因慈禧太后見他的名字與“亡國君”諧音,大為不滿,馬上下旨降為殿試三等。王國鈞被發(fā)往安徽任知縣,又被議改任教職,在山陽縣任教官20年,才以才干卓著被選任云南某縣令,未上任便去世。清代光緒三十年,直隸人劉春霖參加科考名列進士三甲末等,因其名“春霖”有春雨之意,再加其姓與“留”諧音,很受慈禧太后青睞,她認為此人名字吉祥,符合自己恩澤永垂的心境,便下旨將劉春霖拔為甲等第一,成為清代最后一名狀元。 唐代詩人李賀,也因受父親名字的牽連而身受其害。才華橫溢的李賀在準備參加全國大考之時,有人詆毀他,說李賀的父親名晉肅,而“晉”與進士的“進”同音,是犯諱的。李賀遂不敢去應試。更為慘烈的是,清代雍正年間的禮部侍郎查嗣庭,僅因牽涉帝王之名,終至家破人亡,慘不忍睹。他出任江西考官,取《詩經(jīng)》中“維民所止”一句為科考試題,竟被人誣為心懷叵測,暗示雍正要被砍頭,其根據(jù)就是“維”字為“雍”字去掉頭,而“止”字為“正”字去掉頭。最后不僅自己病死獄中,而且慘遭屠尸梟首。雖然這都是在封建社會中與嚴格的等級制度有著密切的關系,但也足以見名字對于一個人的重要性。要取好名,首先要名正,名正才能言順。宋代大名士蘇洵,曾為其兄正名而專門寫下一篇典范之作,題目是《仲兄字文甫說》。蘇洵的仲兄(二哥)名叫蘇渙,字公群。蘇洵讀《易經(jīng)》之后認為仲兄之名字不妥,建議用“文甫”來取代“公群”。蘇洵在文章中論述人生哲理,傾注了他的人生信念,是一篇筆力雄健的正名之作。 如果名字不正,言傳則不順,有時還會留下笑柄,貽笑大方。明朝熹宗時大宦官魏忠賢,本是一個無賴,原名李進忠,事奉宦官魏朝而改名。他與熹宗的奶媽客氏私通,因客氏之故而得熹宗信任,漸掌朝政。他廣結(jié)羽翼,遍置死黨,朝中排斥打擊正直忠臣,朝外壓迫東林名士。媚事者竟拜伏呼他為“九千歲”,各地督撫為他建生祠以祀。這樣一個大奸賊,既不忠,又不賢,最后落下一個千古罵名。因為魏與未同音,魏忠賢豈能有好下場。南宋大奸臣秦檜,字會之。秦檜為人陰險,本性殘忍,喜好諛言,大肆迫害忠良,冤案不可勝數(shù),其中以陷害岳飛等最為昭彰。其所作所為,正好與他的名“檜”相吻合,“檜”是一種刺柏,渾身是刺,到處刺人。 雖然好名配好人不是絕對的,但我們要力求名正言順,正如儒雅風流的蘇東坡所說,“世間惟名實不可欺”。現(xiàn)在,我國獨生子女家庭中年輕的父母們?yōu)榱撕⒆雍晖緹o量,飛黃騰達,在名字上就開始苦思冥想、引經(jīng)據(jù)典了。一個好的名字,蘊含著一種期望。 名正是金。有了正名的意識,便可以取好名。何謂好名?雖然“見仁見智”,但有一點是大家共識的,那就是名字作為社會交往的工具,要接受社會實踐的檢驗。名字不僅僅是自我評價問題,還有一個他人審美、社會評價的問題。根植于中國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的名稱,符合中國人的心理需求,是中國人的審美情趣與民族認同的反映。我們應力求做到人如其名,名以正人。 |